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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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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小狗

“今晚突然想體驗一下新開的酒店,那麽晚安啦安室先生。”輪照葵揮揮手,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轉身離開。

看上去很自在,可她忘記了關門。

安室透順著裏面看過去,那道由花瓣組成的痕跡還蜿蜒在地板上,在燈光下更顯得敗落。

輪照葵的家是安全區,這是某天輪照葵和安室透聊天的時候聊到的信息,那時候的小姑娘雙手扒在陽臺上,神情倦怠。

這一方空間是屬於輪照葵的私人領域。

安室透猶豫了,最終還是幫輪照葵關上了門。

雖然輪照葵說的輕巧,但房間內的這副景象看著就不像是居住的人單純的“出去玩”了。

怎麽他就出去沒幾天,輪照葵的身上又多了件難辦的事……

安室透關上門後才猛然發覺,一直說著養了可愛小狗的輪照葵,她的房子裏沒有一點小狗的東西,連一根狗毛都沒有。

應該是……在別的地方養吧?安室透心想。

可是按照輪照葵以往表現出來狗狗的看重,真的會把天定小狗養在別的地方嗎?

安室透努力說服自己,卻還是一直站在輪照葵的家門面色難看。

半晌他呼出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圓片貼在門把手下。

*

輪照葵在酒店裏睡得並不好,說實話她有些認床,再加上昨晚看到的事情,心裏煩悶得很,翻來覆去了大半夜。

起床的時候發現眼下已經有了一片淡淡的青色。

今天是休息日,輪照葵本來打算一整天都帶著小狗出去玩。

輪照葵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心裏默默計算。

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了。

她退了房打車回家。

來到家門口,輪照葵沒發現鄰居先生在門把下貼的小玩意,推門而入。

輪照葵叫人打掃過室內了,室內很整潔,一看就是沒人來過。

三途房間地板裏零碎的風信子也被扔掉了,花瓶裏插著她昨晚買的玫瑰。

輪照葵又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

她站在門口許久,掏出手機給安室透發了條消息。

[安室先生,我想給年齡大致在六七十歲的男性長輩送禮物,您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降谷先生,還有什麽事情嗎?”風見裕也正鞠了躬要離開,看見安室透對著手機面色凝重。

安室透一只手捏著下巴,聞言擡起頭來,上下打量了風見裕也一番,思索了下還是說了出來:“你去餵哈羅的時候記得關註一下隔壁的小姑娘。”

風見裕也知道上司這個月搬了新家:“那個輪照小姑娘有什麽不對勁嗎?”

“不。”安室透皺了皺眉,手指在鍵盤上打字,“只是我有點在意。”

[如果是不太熟的長輩,可以選扇子鋼筆這一類的工藝品,也可以送和果子之類的點心一般不會出錯。]

輪照葵確實和佐野萬作不熟,但她送他禮物是為了賠罪的,畢竟是欺騙了他。

而且佐野老爺子總讓輪照葵想起她的外公,對佐野萬作輪照葵還是很尊敬的。

安室透說的這些禮物太普通,她又不是去佐野家串門的,經歷了之前的事情,輪照葵可不認為她還能被佐野家當做客人迎接。

輪照葵刷了刷聊天框,她除了安室透也沒什麽能問的人。

於是輪照葵點開搜索,算了她還是依靠網絡吧。

一頓操作後,輪照葵突然突然想到了她昨天在道場,看見的那副掛在道場內正中央上方的書法。

應該是……應該是須本九太吧?

輪照葵回憶半天,確定了書法的作者。

須本九太在輪照家的人脈網裏,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書法家,輪照葵也自然有他的書法作品。

雖然已經不知道堆到哪去了。

輪照葵叫一號二號一個去開車一個去找,一號二號在五分鐘之內就把須本九太的書法找出來且把車開到了輪照葵家樓下。

事情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到了佐野道場,輪照葵依舊讓一號二號不要跟著她,讓他們等在門口。

道場的門還是沒關,輪照葵推測是一到點道場大門就會一直開著方便學生進出。

輪照葵自己費力地拿著裝裱好的書法,之前被狗咬的右手傷口還沒好,擠壓在硬木上感到陣陣疼痛。

不知為何今天的道場很安靜,都沒有那群國小生哼哼哈哈的練功聲。

輪照葵把畫框支在地上,任誰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幅能在拍賣會上拍出高價的書法作品。

怎麽回事,一個人都沒有……?

輪照葵撐著畫框踮起腳看,楞是半個人頭都沒見著。

輪照葵皺皺眉,這似乎安靜得有些刻意了。

正當輪照葵準備繼續搬給佐野萬作的禮物時,背後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你是…輪照葵?”

輪照葵轉過頭去,用一只手擋著中午熱烈的太陽,看見一個飛機頭的黑發男生朝她這邊走來。

“你怎麽在這?”黑發男生的表情說不出的奇怪。

輪照葵更是說不出的迷惑,她好像沒見過他吧……?

輪照葵:“請問你是?”

男生呆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摸上自己打了很多發膠的帥氣發型,嘀咕道:“差別有這麽大嗎?”

男生嘆了口氣,介紹起自己:“我們見過一面的啊,就在昨天……”

他不知道怎麽形容那場面。

小姑娘還在原地等著他說昨天的哪個時間段,彬彬有禮的模樣讓佐野真一郎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

輪照葵搶三途的時候,對他們那副囂張又輕蔑的樣子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在佐野真一郎想著怎麽避開昨天那個沖突的場景介紹自己時,有人直接幫他介紹了。

“呼呼……真一郎你搶跑!這局不算!”

一只手啪一下拍到佐野真一郎的背上,輪照葵被嚇了一跳退後半步。

看著就疼。

佐野真一郎的身體看著單薄,沒想到被這樣拍一下還儼然不動,笑著接上來者的話:“阿若你跑不過我就耍賴是吧。”

今牛若狹一胳膊橫在佐野真一郎脖子上,氣喘籲籲:“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最弱總長,敢不敢再比一次?!”

“真一郎……?”輪照葵重覆了一遍這個名字,好像是在哪聽見過。

今牛若狹剛才忙著和佐野真一郎辯論,現在才發現佐野真一郎前面還站著個個矮個子的小姑娘。

仔細一看,這不是昨天叫保鏢直接撂倒武臣的那個大小姐嗎?

他還記得小姑娘三言兩語就輕巧的把黑龍軍神打擊得體無完膚,今牛若狹摟著佐野真一郎的肩膀,有些好奇輪照葵的再次到訪。

“輪照葵?你來幹什麽?”今牛若狹又看了看比輪照葵身高還高,被打包好的禮物,“你來給真一郎送禮物……?”

今牛若狹說得遲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輪照葵看見今牛若狹這一頭標志性的白發,記起他是昨天在場的,明司武臣的朋友。

那麽這個就是……輪照葵終於把佐野真一郎的臉匹配上了。

“你是……誰?”

也是明司武臣的朋友,但輪照葵還真不知道他是誰,就知道他叫真一郎。

佐野真一郎:“我是老爺子的孫子佐野真一郎,佐野萬次郎是我的弟弟。”

他用了個輪照葵能理解的說法,視線也不由自主被輪照葵深旁立著的畫框吸引了。

“這是……”

聽見是佐野萬作的孫子,輪照葵也沒隱瞞:“這是送給佐野教練的禮物,為了向他賠罪 。”

賠罪?佐野真一郎沒有再問下去,看她小小一個擡著比自己都大的禮物,伸手就準備幫她拿。

手伸到半路,一旁今牛若狹插了句:“我就想你怎麽會給真一郎送生……唔。”

佐野真一郎捂住今牛若狹的罪,不要他把這個尷尬的誤會說出去。

老實說他剛才也差點以為這是輪照葵給他的禮物。

“哈哈哈哈……我來幫你拿吧!”佐野真一郎輕松地拿起了畫框。

今牛若狹還在打趣:“拿不動的話不要逞能了,叫哥哥,哥哥幫你拿。”

佐野真一郎:“滾啊。”

今牛若狹比佐野真一郎大一個月,整天抓著這一點不放,想要佐野真一郎叫他哥哥。

輪照葵不懂男生的樂趣,她看著佐野真一郎臉上毫無芥蒂的笑容,很疑惑地發問:“你不恨我嗎?”

佐野真一郎還沒回答,今牛若狹“哈?”了一聲。

輪照葵還很負責任地和他們解釋:“我拆散你好朋友的家庭,你難道不恨我嗎?”

佐野真一郎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他雖然做了個不良的發型,但是笑起來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什麽恨不恨的,這不是春千夜自己的選擇嗎?”佐野真一郎顛了顛畫框,“就算是武臣也不會恨你,發生這種事情他心裏不會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

“唯一的一點。”佐野真一郎表情認真起來,腳步也停了下來,“不管你把春千夜當成了小狗還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對他,那孩子…有點執拗。”

今牛若狹:“真一郎你的濾鏡真夠深的,春千夜那小子能叫有點嗎。”

雖然這麽說著今牛若狹還是很讚同真一郎的,他彎腰看著輪照葵:“那家夥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把他當親弟弟。就算當狗養著,你也要他啃最香的骨頭。”

佐野真一郎錘了下今牛若狹:“你這樣說,春千夜應該不想當你弟弟。”

今牛若狹正要反駁,看見佐野真一郎手心的血跡,急忙把他手拉下來仔細查看:“真一郎你怎麽流血了!”

明明剛才還沒有的。

佐野真一郎沒有感覺到痛,也湊過去和今牛若狹一起看自己的手掌心:“不是我的血吧……應該在哪裏沾上了?”

能在哪裏沾上了。

佐野真一郎低頭看了看輪照葵,後者還在關註他的手,想看看發生什麽事了。

還能在哪沾上了,這不明擺著嗎?

佐野真一郎抽回自己的手,抓起輪照葵的手臂把她的袖子擼了上去。

輪照葵茫然地動了下手指,看向自己的手。

還沒愈合的傷口破裂了,血從門口滴了一路過來,白玉的手心幾乎被染紅。

佐野真一郎捏著這只比他小好幾號的手不敢多用力一點點。

今牛若狹見輪照葵還沒什麽反應:“大小姐你是沒有痛覺的嗎!?”

“別貧了,快點去把醫藥箱拿出來!”

佐野真一郎一手拿起畫框,另一只手稍稍用力抱起輪照葵跟在今牛若狹後邊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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